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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澄波與普羅美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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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澄波與普羅美術
    出版日期: 2011-07-13
    刊登日期: 2011-07-13
    編著者: 李淑珠
    頁碼: 20
    裝訂規格: 0
    內容: 摘要
    陳澄波與普羅美術的關係,至今無人問津,即便在其唯一的全家福作品《我的家庭》(私の家庭)中,有一本《普羅繪畫論》(プロレタリア繪畫論,1930)的描寫。而因為這本書的描寫,《我的家庭》在陳澄波遺作展(1979)的展出遭到取消,雖得以在展覽圖錄中刊登,但書名卻被刪除。
    在白色恐怖的壓力下,敏感畫作無法展出、作品圖片不得不刪改,甚至連陳澄波的死因,據說來場者也都不敢談論。然而,在已解嚴多年的今日,《我的家庭》似乎已非敏感畫作,對於《普羅繪畫論》的描寫大多只看到(不管有意或無意)「繪畫論」三個字,「普羅」一詞,似乎不具任何意義。這是因為陳澄波既未曾參加普羅美展,相關題材的作品也僅此一件,目前更無任何資料可證明陳澄波有過左傾思想。
    不過,陳澄波在其生前收集的圖片資料(以下稱「陳澄波圖片收藏」)裡收藏了一些普羅美術作品。1930年代,普羅美術運動在日本畫壇達到顛峰,為何身處上海的陳澄波在其全家福的畫作中刻意擺上一本日本出版的左翼著作?本文除了指出《我的家庭》中的另外兩個題材,即畫家自畫像與兩個信封的意義與功用之外,也透過對「陳澄波圖片收藏」裡的普羅美術作品的檢視,探討《普羅繪畫論》的描寫動機與背景。

    關鍵字:陳澄波、陳澄波圖片收藏、我的家庭、普羅美術、普羅繪畫論




    壹、前言

      陳澄波與普羅美術到底有無關係?如果無關,為何在陳澄波唯一一幅全家福畫像《我的家庭》(私の家庭)(圖1)中,有一本《普羅繪畫論》(プロレタリア繪畫論)的描寫?如果有關,為何所謂的普羅題材,在陳澄波其他作品中不見蹤影?還有,出現在全家福畫像裡的理由呢?普羅題材與全家福畫像,在一般的普羅繪畫中,是常見的組合嗎?若否,陳澄波的意圖究竟為何?
      《我的家庭》是陳澄波的代表作品之一,也常出現在與台灣美術相關的各種展覽中,但上述疑問在陳澄波研究中似乎不曾被提出過。而從目前有關《我的家庭》的研究,可以整理出幾個重點:首先,這幅畫被視為描寫閤家團聚的作品,人物臉上的不安表情,則是上海「九一八事變」(1931)後不穩定的政局使然。其次,每個人手上的持物,旨在說明每個人的職業、身分或興趣。至於畫面構圖,採用的則是雙重視點,即,桌面的俯瞰式描寫與人物的正面描寫。另外,也有論者將這種圍桌團聚的構圖與梵谷《吃蕃薯的人們》(The Potato Eaters, 1885)相比,暗示此畫為《我的家庭》的圖像來源。
      陳澄波對梵谷的敬仰,可以從其《自畫像》 背景中的向日葵以及其兩本梵谷相關藏書,甚至《新民報》的訪談發言中,得到證實。但若視《吃蕃薯的人們》為《我的家庭》的圖像來源,恐怕並不妥當,因為除了描寫對象是畫家家人以及畫家本人的登場之外,兩幅作品最大的差異在於畫題,亦即,《我的家庭》並非如梵谷作品之於其畫題一般,為描寫「用餐」的場景。
    再者,對於《普羅繪畫論》的存在,其忠於實物的再現描寫未曾被提及,其描寫動機以及背景的探討更乏人問津。而刻意拿著畫筆和調色盤出現在全家福畫像中的畫家自畫像,也被一致地解釋為「職業表示」。但這樣的描寫,真的只是單純的「職業表示」嗎?在全家福畫像中出現「職業表示」的畫家自畫像,是習以為常的表現嗎?
    一般來說,全家福畫像的製作,通常具有「留影紀念」的意義。然而,光是《普羅繪畫論》的存在,《我的家庭》就已非單純的留影紀念,而手拿畫具的畫家自畫像以及寫有畫家名字的信封,也同樣令人不解。本文將逐一分析這三個題材,考察《普羅繪畫論》的描寫動機與背景,同時檢視「陳澄波圖片收藏」裡的普羅美術作品,探討陳澄波與普羅美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