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日期:
2001-12-22
刊登日期:
2001-12-22
編著者:
劉藝
頁碼:
2
裝訂規格:
0
內容:
劉錦堂在中國現代美術史中的地位 劉 藝 一、劉錦堂1921年春季於東京美術學校畢業後,來到北京大學學習文學。自此,開始側身中國新美術運動。1922年,劉錦堂進入國立北京美術學校教授西畫,與同校教授李毅士(留英),吳法鼎(留法)等一起發起成立了北京第一個西畫團體─阿博洛學會。成員還有高叔達(留日)、錢稻蓀(留日)、錢鑄九(上海美專畢業)、王子雲(北京美校學生,日後留法)、夏伯鳴(留日)、韓子極(留日)、郭志雲、陳啟民等。為開展西畫教育,又成立了阿博洛美術研究所,利用暑假招收學生,傳授西畫知識與技法。至1925年,共舉辦了三次師生作品展,最多一次展出四百餘件作品(包括油畫、水彩、素描、圖案等)。在保守的老北京,掀起了一股西畫熱。 由於人事變動原因,阿博洛學會及美術研究所在1925年解體,劉錦堂又與國畫家賀天健等人為創辦私立北平美術學院而奔波,在北京西城平安里租得一幢三層樓房作為校舍,招收學生。隨後,劉錦堂受北京政府教育部派遣,以教育專員身分,赴日本考察美術教育,順道回台灣考察,這時,劉錦堂還受聘擔任北京大學造型美術研究會導師。 在北洋政府時代,劉錦堂一直從事現代美術教育的啟蒙工作。這個時期受過他的教育後來學有成就的藝術家有劉開渠(留法,雕塑家,原中國美術館館長)、李瑞年(留比,油畫家,原北京師範學院美術系主任)等。北伐成功後,劉錦堂應林風眠之邀於1928年春來到杭州,出任新成立的西湖藝術學院(現中國美術學院)西畫系主任。在杭州雖只工作了一年,但也培育了人才,沈福文(留日,漆藝家,原四川美術學院院長)就是較有成就的一位。 1929年回到北平後,應朋友儲小石(留日,雕塑家,時任北平京華美專副校長)之請,出任私立京華美專代校長,兼任國立北平大學藝術學院(原北京美術學校)教授。自1931年起重新創辦私立北平美術學院,於1934年獲教育部批准立案,校名改為私立北京藝術科職業學校,包括西畫、國畫、雕塑、音樂等科,是當時北平私立藝術院校中唯一正式立案的一家。劉錦堂任校長至1937年3月逝世為止,後由夫人郭淑敏接掌校務。北平淪陷後,學校停辦。自1929年至1937年,受劉錦堂教育的學生數以百計,因抗戰爆發而各奔東西,不少人在戰爭中改操他業。一直從事美術事業而有成就的有邵宇(原人民美術出版社社長、中國書法家學會主席)、楊角(原瀋陽魯迅藝術學院院長)、邊炳麟(原北京師範學院美術系教授)等。 如上所述,劉錦堂從事美術教育分作三個階段─北京(北洋政府)時期、杭州時期和北平時期,由動盪不定到去世前三年走上穩定發展的階段。可惜,先是不幸早逝,接著抗戰爆發,使他當年的心血化為烏有。在二、三○年代中國美術教育起步不久尚屬幼稚的時期,劉錦堂以啟蒙者的姿態,獻身於內地的美術教育,無怨無悔,死而後已。他在美術教育方面的貢獻與成就,可與劉海栗、林風眠、徐悲鴻比肩,同是中國現代美術教育的先驅者和奠基者。與上述從事美術教育者的三個階段相吻合,劉錦堂的美術創作也明顯地劃分為三個時期。1921年至1923年為第一創作期,代表作有「油畫鏡台」、「女像」、「搖椅」、「裸女一」、「裸女二」、「自畫像」、「北京德勝門」、「中山公園」、「靜物」、「凝視」、「病後」、「南陽郊外」等(其中凝視、病後、南陽郊外已佚)。這一時期的作品,色彩濃重、筆觸粗獷、屬於印象派手法,但已開始使用黑油彩勾勒人物輪廓,顯現出油畫民族化的萌芽。1924年至1927年時期,因專心致力於興辦美術學院,未能創作滿意作品。 1928年至1929年為第二創作時期,油畫及水彩作品極為豐富,達60餘幅。代表作有油畫「燕子雙飛圖」、「七夕圖」、「灌溉情苗圖」、「芭蕉圖」、「香圓」、「枇杷樹下」、「湖心亭」、「西泠印社」、「微笑」、「枇杷」等,(其中枇杷樹下、湖心亭、西泠印社、微笑、枇杷等已佚)。水彩畫有「西湖」、「保叔塔」、「蘇堤」、「白堤」、「西泠橋」、「秋瑾墓道」、「自畫像」等(其中自畫像已佚)。第二期作品除人物畫外,在西湖明媚風光的吸引下,創作了許多以西湖為題材的風景畫。此時期的畫風發生了突變。油畫改為中國畫式的豎長幅,大量使用黑油彩勾勒線條,並採用中國畫的裝裱法,將大部分油畫作品裱為立軸,完成了油畫裝潢的大膽革新,使油畫民族化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水彩畫手法簡潔、構圖明快、富有水墨畫的寫意性,也開了水彩畫民族化的先河。 1929年至1934年為第三創作期,代表作有油畫「北海公園一隅」、「亡命日記圖」、「香山」、「玉泉山」、「台灣遺民圖」、「棄民圖」、「科學與卵生」、「鐘鼓樓」、「桃花開杏花落」、「劉半農像」等,(其中科學與卵生、鐘鼓樓、桃花開杏花落、劉半農像已佚)。水彩畫有「自畫像」、「並蒂牡丹」、「靜物」、「景山」等。素描有「劉天華背影」等(已佚)。此期作品無論在體裁方面還是在技法方面,都進入了高深階段,達到了畫家創作的顛峰。一方面,人物畫更有時代感和社會意義,表現了與命運抗爭的追求。另外,畫風和技法更加個性化。由於創造了以黃絹作油畫和水彩畫的細密畫法,使作品橫跨了細膩與粗獷兩個極端。劉錦堂三個時期創作的作品不下100幅,除為人畫像被人收藏外,未肯出售一幅作品,均由自己保存。可惜因環境變遷等原因,自他去世至七○年代,不少作品被損壞或遺失,留至今日僅有油畫和水彩畫各20餘幅,約佔其一生作品的半數。幸運的是,他在各時期的代表作,特別晚期的三幅力作「亡命日記圖」、「台灣遺民圖」、和「棄民圖」都完整的保存下來,實為不易。在北京中國美術館的藏品中,二○年代初期的油畫只有劉錦堂的幾幅,僅這一點,便彌足珍貴了。二、關於劉錦堂在美術教育及油畫水彩畫創作方面的貢獻與成就,請看下列評論和評價。1. 1934年12月23日南京《中央日報》徐悲鴻撰文評王悅之(劉錦堂)畫展,全文如下:吾歸也晚(註:指1934年秋赴歐舉辦中國近現代畫展後歸國),未能盡睹今年畫展全盛。閱廣州諸家作品,尤膾炙人口,以吾友許士騏先生(註:畫家、生理解剖學家,1900~1993)之文證之,知其為有目共賞無疑也。近數月諸畫展中,李苦禪先生之氣勢磅 ,與王悅之先生特多創格,頗未為一般賞鑑者所習慣,不禁深惜之,李先生之展已成陳蹟。王先生大作,今陳於華僑招待所,尚有兩日。其獨到之點甚多,願一言之。王先生以絹本施油繪,殆為前茲所無,以其「台灣遺民圖」徵之,可謂成功。此作素描凝煉,作法謹嚴,大有法人Pierrl Laurens風味。其旁山水兩幀(註:係絹本油畫「香山」、「玉泉山」)格調亦雅。 「枇杷樹下」做法極樸茂。此乃作者最近所趨向之格,高出法國時新派多多。國人捨家雞而愛野鶩,若欲在馬蒂斯前頂禮者,何不對此下跪。平心而論,高出馬作多多也。吾最愛「棄民圖」。圖寫一老丐,茍置於瑞士大畫家霍特萊作中,必不能辨,其旁一少女像,則水彩施諸中國熟絹者,亦見成功。此外若「芭蕉下之僧」、作者「自寫像」、「牡丹」等幅,設色極有雅趣。吾昔雖識王先生,以為其善辦學而已,不謂其才致為辦學犧牲大半也,誠可惜也。辦學何為?徒增煩惱。願王先生展其雄才,專向繪畫上拓領土也。企予望之,企予望之! 2. 1934年王鈞初(又明胡蠻,美術理論家)在所著《中國美術的演變》一書「現代重要的畫家」一節中,介紹了鄭錦(曾首任國立北京美術學院校長)、徐悲鴻、林風眠、王悅之(劉錦堂)四位代表性畫家。關於王悅之的評介是:王悅之──取法表現主義者,代表作:油畫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又名「七夕圖」),及1930年「擴大會議」其政治關係失敗後所作之「亡命日記圖」(寫其自身與眷屬的流放生活,此幅技巧極為寫實)。所作風景,富有野獸派之風格,筆觸色調,俱為強烈。 3. 1932年8月8日劉半農為王悅之(劉錦堂)所作劉天華(半農弟,國樂家,1931年病逝)素描像的題記云:使吾以為生平為天華攝影僅有一幀,即今懸於其木主之上上者。後兒輩復檢出一弄琴背影。細審之乃民國十四、五年間所作,時天華居沙灘二十七號,其窗櫺位置影中猶隱約可辨也。影攝於冬季下午五時後,又在室中,故光采不揚,不能成幅。乃乞畫家王悅之先生以素描法取其大凡,著墨不多,居然得傳神寫照之妙。悅之先生誠今之聖手也。天華以音樂名家獨無奏樂影像傳存於世,今有此幀,可以無憾矣。 4. 1937年3月16日北平《晨報》刊登王悅之(劉錦堂)逝世消息,標題為:「藝術大師王悅之逝世」,文中稱:(劉錦堂)少年時留學日本,專攻藝術,返國後致力於藝術教育,先後擔任北平與杭州國立藝專教授,及第一次全國美展(1929年)審查委員,現任北京藝術科職業學校校長 5. 王子雲(留法,美術史家)於1983年3月7日所撰〈悼念王悅之(劉錦堂)先生〉一文中寫道:我與悅之先生相處的媒介是阿博洛美術學會從1922年起,阿博洛學會的新美術運動可說是震動了整個北京城。因為除了學會主辦的美術研究所之外,曾於1922、1923兩年中,舉行兩次會員作品展覽會(註:應為三次,1925年阿博洛學會結束前舉辦最後一次展覽)和兩屆暑期美術講習班,後者招收北京市中小學美術教師和美術愛好者進行講習。這些美術活動的消息,在當年的北京各報上都有刊載,形成為美術空前興盛的活躍局面。談到悅之先生藝術上的成就,在兩次學會會員作品展覽會中,他的油畫都是非常受到稱譽的,不論是靜物寫生或人物肖像,都具有與眾不同的創造性特點。在表現形式上,首先是突出了筆觸、突出了色調、著重於形體輪廓線的描寫。多數作品運用了中國畫的線描法,把油畫與國畫揉合在一起,很明顯地表現了油畫民族化的創新才能。在描寫的題材方面,有一部分作品深刻地反映了當時社會的現實生活…特別是「棄民圖」,可說是深刻揭露了當時掙扎在軍閥殘酷統治下,北京以至全中國老年無靠的貧困市民的一個典型形象。凡是生活在那個時代的人,都是可以感想得到的真正的藝術是經得起歷史考驗的。在今天看來,悅之先生的繪畫創作確是崢嶸於當代的。 6. 安敦禮(前中央大學美術系畢業,原河南省美術家學會主席)於1995年1月13日給劉藝的信中寫道:西方油畫傳入中國後,只有令尊(劉錦堂)佔有兩個第一:一是油畫民族化,裝裱成中國畫形式及用筆細膩,適合中國人觀賞;二是由突破寫實手法而表現人物的思想內涵,如「自畫像」、「燕子雙飛圖」及「台灣遺民圖」等。這些作品在早期留學國外專攻油畫的前輩畫家中,也奪得又一個第一 7. 吳步乃(原美術雜誌編輯)於1982年12月發表的〈紀念劉錦堂(王悅之)先生逝世45週年〉的文章中寫道:劉錦堂先生是我國前輩畫家、美術教育家。他的活動,他對發展祖國文化的功勞,無疑將會在中國現代美術史中佔有相應的篇章。從劉氏的作品中,我們驚奇地發現,在三十年代也有如此具有國家民族意識,緊密地反映現實,並在人物畫的創作上深具功力,在油畫民族化探索上也取得一定成就的作品。這裡發表的三幅作品:「棄民圖」、「台灣遺民圖」、「亡命日記圖」,就是在今天看來,依然給我們以震懾,從中聽到了歷史的呼聲,看到一位愛國畫家的赤誠之心 8. 謝里法(台灣美術史家)於1982年10月發表的〈台灣最早的留日油畫家劉錦堂〉一文中寫道:近代中國繪畫在取用現實題材的這條路上,從可查的歷史看,劉錦堂的成就無疑是起了啟發的作用。抗戰期間有蔣兆和繪「流民圖」於1937年;司徒喬繪「義民圖」於1946年,都是長達數尺的長卷,此外還有無數版畫家的木刻版畫,描寫的皆是這個時代底下共同的思想內容。而劉錦堂1934年的「棄民圖」,在這階段裏若視為抗戰前最早的一幅抗日油畫亦不為過。 9. 楊力舟(中國美術館館長、中國美術家學會副主席)於1994年8月發表的〈巧發相知心,同籌祭故人〉一文中寫道:當我初次拜觀故去已久的油畫家、美術教育家劉錦堂(王悅之)的作品時,心裏頓覺震驚,欽佩之情油然而生,不禁又有幾分難言的苦澀。所震驚者首先在於他的畫作藝術品格是那樣的不凡,面貌新穎,技巧嫻熟;引進與革新的膽識與魄力是那樣的英勇;他的作品人物塑造得生動、結實、概括、筆觸運用得豪放、厚重、有力、色調高雅、協調、嚴整、而富有油畫味。寫生功力強、既有生活的真實感,又富於裝飾的特色,當屬寫實主義範疇,卻不是純客觀地照仿自然。鮮明濃郁的東方情致,表現出畫家生活的時代所流行的西方諸流派的形式特色。我不敢相信,於本世紀二○至三○年代保守落後的中國,作為外來畫種的油畫還處於引進階段的時候,劉錦堂的油畫竟是那樣的自由自在,揮灑從容,確乎有點孤陋寡聞了。把這些油畫置於今天傳統或者革新的行列,它們仍然顯示出來特有的新鮮感與現代風韻。這些畫有了不起的價值。本世紀初,劉錦堂為中國油畫藝術的生根發育,去東洋學得西洋畫的技巧與美學觀,前來北京進行創作實踐和民族化的探索,融匯中西,較比現代許多人的探索先行了五十多年在中國早期油畫中他屬於自成體系者。他向洋人學習,但不數典忘祖,硬摹照搬,起步便有中國繪畫的特質。雖然他的傳世作品並不多,但他啟示後輩自樹旗幟的創造性至為寶貴,創立中國油畫實屬當之無愧的先驅者之一。劉夫人為了這些鮮為人知的作品傳世,不知耗費多少心血,難得地保留下來就值得慶幸,就令人十分欽佩。今天看來,它不但是劉錦堂生前最重要的歷史見證,也是國家文化財富的一筆珍貴遺產。隨著時間的推移,它的藝術之光會愈加發亮,它的真正價值將無法限量。圖」,在這階段裏若視為抗戰前最早的一幅抗日油畫亦不為過。 10. 蔣勳(台灣美術史家)於1994年8月所著《進入劉錦堂的國度》一書中寫道:(劉錦堂)1921年3月正式在東京美術學校西洋畫科畢業。為了完成它對中國古典文學的興趣,他又再度考入北京大學,專攻中國文學,也因此結交了許多當時對中國新思想有影響力的文化工作者,如蔡元培、李大釗、劉半農、劉天華。這一段時期在北京的活動不只是劉錦堂個人在中國文學領域的進步,也同時看到他介入中國新文化的推動中,豐富了自己的人文領域,使劉錦堂在中國近代美術教育現代化運動中有極大的貢獻,也使劉錦堂個人此後的創作不僅局限在美術的領域。他為劉天華畫像,他以自己的詩詞創作「燕子雙飛圖」的油畫,甚直包括晚期的「棄民圖」、「亡命日記圖」及「台灣遺民圖」,因為他具備的豐厚的人文素養及整個時代黑潮的廣度,使他在中國或台灣近代的美術史上,成為極少數在作品中有思想內涵的一位。 11. 1995年第四期《美術家通訊》發表的〈王悅之(劉錦堂)藝術座談紀要〉中,以下三位的發言摘要:s 邵大箴(中央美術學院教授、美術理論家):二○年代開始創作的畫家留下這麼多作品是很少的。王先生(劉錦堂)的成就非常了不起。他先後在台灣、日本受到教育,又回到北京執教,具有多方面的修養。這些修養和台灣民俗、氣氛、藝術在其作品中得到鮮明的體現,與大陸畫家不同。他在中西結合方面作了很多嘗試,其作品十分自由,中國文人畫的東西與西方現代藝術結合得很好。......王悅之先生也有嚴肅的作品,形式感非常強,但是很輕鬆的,非常有現代感。所以他在中國現代美術史上佔有重要的位置,應受到很高評價。d 聞力鵬(中央美術學院教授、油畫家):看到王先生(劉錦堂)的畫,我非常激動,二、三○年代就有了這麼高水平的畫家,展覽前居然不太知道,應引起思考。油畫作為一個外來藝術傳到中國約一百年了。三○年代的這批畫家把油畫的技法、基本的奧妙之處已掌握了,特別是王先生明顯地從現代角度觀察西方藝術,達到非常高的水平。 但歷史上沒怎麼提到他。不僅是王先生,三○年代很多畫家的介紹都非常少,實際上咱們割斷了一段歷史,不自覺地抹殺了他們。 f 陶永白(中國藝術研究院美術研究所研究員)看了展覽感情十分複雜。我十年前編那本中國油畫史冊時,把王悅之編了進去,當時瞭解膚淺,但覺得他了不起,此次我對他的瞭解加深了。他的作品反映了一個時代。前不久拜訪了吳冠中先生,他說:「我現在看畫展尤其是油畫展,就像看化妝舞會,摸不著心臟。」那麼,我看王先生的畫展,可以感到他在二、三○年代脈膊的跳動,他整個的身心都融在裡面。我們現在的作品就缺少這樣一個時代的靈魂和精神。中國傳統的精神深深融進其血液,他表現起來就隨心所欲,是一種自然的流露,是中國味道的,非常自信。他是中西融合的開路先鋒。以上摘錄的自三○年代徐悲鴻先生到九○年代兩岸美術史家和畫家的評論,不論與劉錦堂相識與否,或看到他的作品早晚與否,基本見解很是一致,對他在現代美術史中的地位十分肯定。劉錦堂在世時是新美術運動的先驅和中堅,但不幸英年早逝,又加戰亂頻仍,使他的成就漸漸被人遺忘。所幸作品被保存下來,四十年後得以重見天日。作品自身的力量勝過萬語千言,其感人之處不脛而走,在北京和台北博得高度評價是不足為奇的。除各種評論文章外,其代表作品還被收入《中國現代美術全集─油畫一卷》、《中國油畫,1700~1985》、《中國油畫百年圖史》、《二十世紀台灣畫壇名家作品集》 等大型畫冊,其生平事蹟被《中國大百科全書‧美術卷》、《中國人名大詞典‧歷史人物卷》列為詞條。上列圖書均為權威單位編輯出版,有很高學術價值。在他百年誕辰時,1994年8月和1995年1月,先後在台北市立美術館和北京中國美術館展出其現存遺作長達136天,同時出版了作品集,產生了巨大反響。今天,在他誕辰105年之際,位於他的家鄉台中市的國立台灣美術館,又專門舉行「劉錦堂生平與藝術成就研討會」。這一切說明劉錦堂已重新獲得了他在中國現代美術史中原有的地位。作為台灣第一位留學日本的油畫家,作為北京最早的美術教育家,作為創作出最具時代特徵的重大題材作品的著名畫家,劉錦堂理當佔得美術史上的顯著地位。他的名字和他創作的傑出作品,將世世代代流傳下去。作者簡介本文作者現任中國書法家協會副主席兼中國書法創作評審委員會主任